24、第二十二章

薄薄的一层窗纸外，虫鸣三声，一个沙哑至极致的声音道：

“如果这就是你的报复，那么这便是你我相遇以来，你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。”

第二日清晨，若一趴在床上让浅芙在帮她换药。若一道：“夜里都没有人守着院子吗？”

“本来有的，后来苍霄大人每日都来，主子便叫我们把守夜的人撤了。”

“他每夜都来？”

若一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笑，垂下眼眸不再看他，动手便要关上窗户。

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窗户拉住。

若一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脚尖，不看他一眼。

夜里总是寂静的，远处传来的虫鸣都听得一清二楚。苍霄低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但却总让人觉得有些突兀：

“那日……我知你那日说的都是气话……”

“每夜都来。”

若一沉默的垂下了头，眼眶微红，险些落下泪来。

后来，若一每睡到半夜都会不由自主醒来，只是窗外再也没有被雪萱草盖满肩头的清冷身影。

过了几日，若一再没有见过苍霄的身影。

她和苍霄或许真的走到尽头了吧。

“不是气话，我说的是真的，而且是对你和我最好的。”若一打断他的话，声音不高，一如曾经他们经常爬上屋顶，看着月亮，酌酒谈笑，“苍霄，我和你在两年前……是两百年前，在我跳下寒玉山峰的时候……”若一抬眸将他盯住，眼里敛尽了所有神色：

“我们的缘分便尽了。早尽了。”

逆着月光，苍霄的脸看不出神色。若一只知，他的唇和脸颊同样的灰白。

默了许久，苍霄才淡淡道：“颜若一，你在报复我。”

若一强自撑出一抹笑。苍霄默默的转身离去。若一随即掩上窗户，却久久杵在窗前，手捏紧窗柩，指尖发白到泛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