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水碓报时，从无错漏

玉浅肆“喂”了一声让伯懿回神。

靠近水锥左侧的横杆上，连着一铜片，直直垂入下方的一根圆形的铜管之中。铜管上下俱实，只在中间露出一截空隙，此刻可以看到，空隙中大大的“午”字，正隐没了上半部分，午下的“未”字刚露出个横来。

“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。我一早就吩咐人将府里有关的人都聚齐了，还备好了初次与他们问话时的笔吏的记录。”

“水碓？”

塘下无处落脚，藤架下遮着的，是自池底而出，一形状奇怪的青铜制庞然大物。

第18章水碓报时，从无错漏

紧走几步，跨过窄小的院门，正是昨日发生火灾的隐园。

眼看日上三竿，林深本就等得有些着急了，见到玉浅肆红色衣角越过院门，立刻一跺脚追了过来。

“哎呀，你们可来了！”

瞥了一眼一旁侯府的小厮，他咬着牙轻声道：“你们到底是去上香了还是去干什么了？姑奶奶，咱别惹事儿了，踏踏实实查完这个案子就走好不好？”

无论亭子还是这个铜制水碓，都自池底而出，整个池塘没有任何落脚之处。

水碓盛水的那一侧靠近一座悬跃而出的假山，探入藤架之下，有淙淙小流自上流下，正正跌入巨匙中，压得水碓中间的铜杆缓缓倾侧，颇有几分素湍绿潭的清幽。

可若说最让人在意的，是正对着屋子，院子另一侧紧靠墙壁的一方池塘。

那夜的仓皇的《程氏碑》又在耳边回荡，程家皇后？与程家交好的侯府老夫人？

玉浅肆微侧着头望向一旁早已呆立不动，满眼都是水锥的伯懿。

如今可是在广安侯府的地盘上，他实在是担心玉浅肆的安全。

玉浅肆眼角的玩味未落，看到院中景象，又起了兴致，一下被院子里的景象夺了神思。

玉浅肆看到右侧池塘距离水面不高的地方，有一排水口。排水口大约低于巨匙落下的位置。看来，这池塘的水过了一定限度，未免池水没过巨匙，便会提前将水排出，流回外间的园子里。这边是他们方才在院子外看到的回水渠。

伯懿神情不属，喃喃道：“那夜天太黑了，我只听到了流水声，没注意这个。”

林深清了清嗓子，似是街头老妪交耳闲话般，附在玉浅肆耳边，眸中皆是兴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