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放 第17节

“这样的人，如果有了牵挂，就是一辈子的牵挂。”

任钱的目光赤裸地盯着方宸，言外之意不言而喻。

方宸失笑：“别恶心我，长官。再说，我们才见了两面。”

任钱也觉得自己的揣测有点疯狂，于是揉了揉额角，道：“那我实在没办法解释他今天反常的热心。”

方宸揉着黑金指环，把表面摩挲得很暖和，里面的波动很柔和，像是春天的风。

“对。就是这样。老温给我一种感觉，他总把自己埋在热闹和喧嚣里，旁观着庸人自扰，跟看热闹似的。看着最合群，实际最疏离。他游离在人群之外，从没想过安定下来。这些年，他也带过不少徒弟，养出来，都跟着别的塔跑了，可从来也没见他伤心过。”

“冷血么。”

方宸没什么意外地勾勾唇。

也是。

要不然，一个失去绑定哨兵的向导，能活得这么逍遥自在？

他垂眸浅笑，淡淡道：“或许，是觉得亏欠了吧。”

任钱闻言，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哨兵。

半晌，声音低沉地出言询问：“方宸，你的过去，能告诉我吗？”

方宸抬眸，细长的狐狸眼眸被亮起的灯光映得很亮，隐有狡黠：“不能。”

“不是。”任钱很笃定地看着方宸，“他只是看得太透彻，所以不去在意得失；也因为看得太清楚，所以不去挽留也不去追求。今朝有酒...不，他应该是，今朝有觉今朝睡。”

方宸又喝了一口酒，心窝烫着，根本理解不了这样的自我流放。

“他爱睡就睡，跟我没关系。”

“方宸。”

“嗯？”